【七九】卡坦精
第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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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精力每话编标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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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和管家轻手轻脚把沈九放在床上，但是还是把人弄醒了。
沈清秋让管家去拿点吃的，坐在沈九床边。
“出什么事了？”
沈九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他发了很多通讯请求过来，待会儿肯定会找上门。你想见他吗？”
沈九摇摇头。
沈清秋叹了口气，摸了摸沈九的额头，随口一问：“你皮筋儿呢？”
沈九迷茫地摸了摸自己散开的长发，有些迟疑：“落秋剪罗车上了吧。”
“我看你一直戴着那个，要回来吗？”
沈九又摇了摇头：“岳清源给的。别人都觉得他对我好，我今天才发现，其实他霸道得很。”
“怎么说？”
“他不许我跟别人多接触，自己却人脉广的很。网上看到好看的发绳，他会做一样的给我，但是不许我买。”
沈清秋皱了皱眉头，沈九以前没有提过这些，家里只当岳清源宠他宠得厉害。若真是这样，岳清源倒是有些过分了。
“他说了不许吗？怎么说的？”
沈九又不说话了。沈清秋知道自己弟弟的秉性，凡事都喜欢往严重了说，人家碰他一下他都能给人家戴一个蓄意伤害的帽子，岳清源的原话大抵没有什么，但是今天沈九不高兴，就能把人编排成变态。
“那你说说，他是怎么个‘人脉广’法？”
“我今天看到……”沈九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圈红了起来，“看到他在一个化妆间里……”
沈九说不出来了。
那个时候，他脑中轰鸣，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生气，而是浑浑噩噩地告诉自己：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然后他就意识到身后还跟着一个秋剪罗。他能相信岳清源，秋剪罗能吗？别人能吗？到时候岳清源怎么办？
所以他下意识地就带上门，挡住了秋剪罗。
等他把秋剪罗引开，走在明亮冰冷的走廊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心痛才从内到外包裹住他。
沈清秋一下下温柔地抚摸着弟弟的额头，耐心地等他坚持不住的那一刻。
沈九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流下眼泪来，把脸埋在哥哥的手心里。
沈清秋想，好哇，岳清源，小九来我们家十几年，我们都没舍得让他哭过，你有本事。
“哥，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不是爸妈亲生的，所以我们不一样。”
“胡说，怎么不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爸妈对我不好。”
沈清秋坐近了些：“那是什么？”
“我是说，我们基因不一样，性格不一样。你是好孩子，性格也好，也优秀。我不一样，我是孤儿院来的，从小没人管教，脾气不好，还打游戏，不上学……”
沈清秋无奈地笑：“没有的事。每个人都不一样。小九呢，就这样就好。”
沈九正哭诉，也不听他说，自顾自地继续：“你对谁都好，谁都关心。而我天生没心没肺，我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人和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以为……”
“以为什么？”
“我以为，我跟他，我才是自由的那个。我一直觉得，普通人的喜欢只有十分，岳清源喜欢我有十二分，我喜欢他只有两分。我一直觉得这一点很骄傲，我沈九谁都不在意的，给他两分的喜欢是他的荣幸，他要是那天惹了我，我随时就可以收回来，就让他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十二分难过去吧。”
沈清秋想了想，说：“我也希望小九要开开心心的。”
沈九大声哭了起来：“我不开心！我很难过。我今晚才发现，我其实浑身上下只有那么一分的喜欢，我不完整，别人都有十分，而我只有一分，我就拼了命挤出来一分，想多给他一分……我是傻子，哥，我是傻子……”
沈清秋见惯了弟弟没心没肺的样子，第一次见他这么伤心，心疼得也要跟着落泪，又十分新奇，忍不住想笑：“哎哟，快看，谁在哭呢，让我拍张照片发给咱妈。”
沈九愤怒地捶床推他：“沈垣！”
沈清秋见他还能发飙，就知道这事儿其实不是很严重，小九就是不痛快一会儿，撒个泼，等岳清源来了认个错就啥事儿也没了。便兴致勃勃地悄摸摸把沈九的哭相和话都录下来，又装模作样要去拿相机。
沈九蹦起来拦他。说来也奇怪，秋剪罗那么开解他，他却觉得越来越难过，越来越不相信岳清源，有一瞬间都打算踹了岳清源了，可是等回了家，被他哥一闹腾，又坚定地觉得岳清源干不出来红杏出墙这种事儿。
沈清秋正逗沈九，公民手环响起了提示音，是管家的语音消息。
“大公子，岳先生来了，在门口。您看这……”
沈九大叫：“不许放他进来！让他走！”
沈清秋连连道：“好好好，走，走。你别从床上摔下来。”
沈九赌气地盘腿坐在床上，眼睛瞪着床尾，模样凶巴巴的，又显得很委屈。沈清秋觉得可可爱了，出门前又随手拍了一张。
都发给岳清源，欺负我弟弟，心疼死他！
大门口，沈清秋高贵冷艳地站在岳清源面前，看着他看录像，心里大有报仇后的爽感。
“我能存下来吗？”岳清源低声问。
沈清秋抬抬下巴，示意他存：“别给小九知道，他要面子的。”
“我知道。谢谢你给我这个。”
“你们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我就没见他这么伤心过。说真的，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你以后再也别想见小九一面。”
岳清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是我不好。”
沈清秋见他不愿意说，也知道岳清源不会干对不起小九的事，就不多问：“他说不想见你。你怎么办？”
“如果是平时，他这么说了，我今晚一定不再打扰。但是你给我看了这些，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他可能不愿意和你单独相处，他可能折腾了。”
岳清源神情有些严肃：“不，我希望你也能在场。”
沈清秋站直了些，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听说你们之前找过木医生？小九怎么了？”
“有些事，我之前不说，是希望小九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开开心心的就好，一切都交给我。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应该让小九自己选择知不知道……毕竟是关于他的……而且这些事，我来告诉他是最好的。等到别人告诉他，我的话，他也许就不信了。”
“你跟我来。”
沈清秋心里有些不安，猜测着岳清源到底瞒了些什么，一路带他上楼到了沈九的卧室。
“小九，我进来了？”沈清秋敲门。
门里没有回应。他看看岳清源，岳清源犹豫了一下，哑着嗓子开口：“小九，是我。你见见我，好不好？我有话对你说。你要我怎么样都好。”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
沈清秋疑惑地推开门，只见屋里空空如也，窗户洞开着，可以看前院大门外，岳清源的车旁边，一辆不久之前才把小九送回家后离开的车又出现在那里，刚刚启动，绝尘而去。
“秋剪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