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卡坦精
第十二话
“先生，我们到了。”长长的黑色银河X72系轿车缓缓停下，自动驾驶系统发出了提示。
秋剪罗抱起怀里睡着的沈九，下了车。
夜风略冷，沈九皱着眉醒了过来，迷茫地眨了眨眼。
“醒了？有点冷。不过马上就进到屋子里了。”
沈九反应了一瞬，立刻从秋剪罗怀里挣下来：“我，我自己走。”
秋剪罗微微眯起眼：“好吧，前面就到了。”
沈九搓了搓胳膊，跟在秋剪罗后面。天有点冷……冷？沈九迟疑了一下，岳清源叹着气硬把外套给他套上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不知冷暖。】
【我真的不冷，七哥。】
【看你手都冰成什么样子了，穿好。】
【我不觉得冷嘛……】
【我知道，穿好。】
……
沈九摇了摇头，踏进了大门。
进门是一个大厅，两侧各有长长的走廊，正对面是一座上楼的旋梯。
“这不像是家医院啊？”沈九奇怪。
“这是我的私人研究所。毕竟你的情况，去医院不方便。放心，这里不会比医院差。”
沈九不怎么在意地“哦”了一声。
突然，一个黑影从楼上坠下来，沈九吓了一跳。
“无间！”一个女孩儿的叫声。
沈九抬起头：柳溟烟？她怎么会在在这儿？
秋剪罗面色阴沉，望着地上那团黑影。黑影呻吟了一声，动了动，摇摇晃晃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副俊朗的面容来。
沈九逐渐觉得惊悚起来：洛冰河？！为什么？为什么洛冰河和柳溟烟在这儿？我哥呢？他怎么了？
“洛冰河”显然也看见了沈九，但是他没工夫理会，极快地朝着秋剪罗冲去，想要控制住他。
“小心！”柳溟烟在上面提醒。
“洛冰河”轰然倒下，脖子上扎着一只麻醉剂。
“啊！你们干什么！”柳溟烟被随后赶来的几个研究院模样的人摁住，也被打了一只麻醉剂，缓缓顺着护栏倒在了地板上。
秋剪罗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搞什么？”
为首的一个老头举了举手中的麻醉枪：“哎哟，秋小长老。回来啦？身边这个就是……”
“回答我的问题。”
老头嘿嘿笑了笑：“别那么生气嘛，小长老。我知道您不想招惹洛柳两家，放心，柳溟烟我会还回去的。至于这位‘洛公子’……”
“你想怎么样？”沈九突然出声。
老头没有理他，继续道：“小长老，他不是我们平时见到的那个洛冰河，他是洛家的暗器，但是暗器丢了出去，就别想收回了。您是长老，警署无权搜查您。他待在这里，洛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哑巴吃黄连……您就送给我吧。”
秋剪罗哼了一声：“只要是那张脸，是条狗你也能兴奋？”
老头依旧是嘿嘿笑着：“人老了，就比较专一……喜欢旧东西，哪怕是张脸……您看，我都把【零号】送给您了……”
“说到这个，老东西，他可没有说好的那么听话。”
沈九：“什么【零号】？什么脸？你们在说什么？”
秋剪罗向他靠近一步，隐隐有股压迫感：“没什么，别紧张。来，我先带你上楼休息一下，待会儿找人给你检查。”
沈九躲开他：“等一下！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洛冰河他们在这里？那个老头是谁？他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沈小公子。”秋剪罗沉下声，“不要问太多。”
“不！他们两个我都认识！这么多血……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我要先回去！我……”
沈九激动的神态突然僵住了。
他刚刚下意识想去摁公民手环上的快捷钮，给岳清源发消息，然而却摸了个空。
沈九愣愣地低下头：“我的……我的手环……”
四周的冷意一下子侵袭过来。沈九开始后退。
“我的手环呢？”
“你在车上睡觉的时候，我怕你硌着不舒服。”
“破坏手环是违法的！你……”
老头笑了起来，喉咙里有痰一般发出呵呵的声音：“手环？这里不需要手环，小东西。这里是法外之地。而且……你又不算是人，一个玩具，要什么手环呢？”
“你才不是人！你……”
秋剪罗看向楼上：‘如你所见，我一管卡坦精都用完了，他就现在这样。我不禁要怀疑我们的合作可信度了。’
老头摸了摸下巴：“嗯……跟预想确实不太一样。可能是样本脱离时间太久了，谁知道岳清源那家伙动了什么手脚，有点本事。不过……”
“岳清源？他怎么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沈九喊起来。
偌大的大厅里，没有人在看沈九，没有人理会他。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玩具，完全不用考虑他。他们只需要商量好，然后按自己的决定处理他就可以了。
沈九开始害怕。
“我要回家！”他拔腿就往大门跑。
秋剪罗一把拦住他，把他往地上一按。
“放开我！秋剪罗！你想干什么！我要回家！”
老头还在继续：“不过您放心。【零号】的神经改造是不可逆的，只要岳清源没把他变成一团泥，套上项圈，他依然会是您的小宠物。”
“那项圈呢？”秋剪罗冷声道。
“真心急。”
老头扔下一个金属颈环来，秋剪罗接在手里，往不停挣扎的沈九脖子上一卡。
“什么东西？松开！给我松开！”
“还有这个。”
又一个耳挂被抛下来。秋剪罗接住，然后看向他们。
老头举起双手：“好的，我们这就离开。您请……尽兴。”
大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秋剪罗把耳挂戴上，按了启动键。
信号灯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沈九脖子上的颈环开始轻微震动，以每秒0.1个立方米的最低浓度，向紧贴着的皮肤下源源不断地渗入【零号】专属卡坦精。
秋剪罗想了想，把浓度调高了一点。
“别动。”他命令道。
沈九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