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谁问心魔41
宁婴婴低眉温顺道：“阿洛待我向来都很好。”
沈清秋半晌没说话，他把没了扇骨的扇子放在窗台上，往外看了一会儿，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转过身，抬手放在宁婴婴头上。
“想想你以前在清静峰上是什么性情，你现在在他这里是什么性情，就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也能一眼看出别人是不是个好东西。我叫你不要总跟他混一块儿，你不听啊。”
宁婴婴眼红了一圈，拉着沈清秋的外袍跪下，眼泪落了下来：“师尊——”
待在这样一个洛冰河身边，周围莺莺燕燕没有一个比她差，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人在清静峰上单纯快乐的回忆，而现在洛冰河不再是那个干净阳朗的少年，清静峰也没有了，她怎么能不委屈，怎么能不害怕。
旁边秋海棠也把脸转过去无声哭了起来。
沈清秋低头看着宁婴婴，说话却是冲着洛冰河：“你如今出息得很，身边繁花似锦，少两朵估计也憋不死你。既然你没那份厮守终老的想法，何必把人家关在鸟笼子里养着呢？”
洛冰河道：“婴婴与我青梅竹马，师尊要我怎么舍得？而秋堂主于我揭露师尊罪行有功，我又怎能放她不管辜负了她呢？”
沈清秋缓缓抬起眼皮去看他：“横竖你也没有那份心。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她们。”
洛冰河道：“我只是感到不可置信，师尊要我放了她们两个，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沈清秋冷笑：“你都看过我的记忆了，她们两个在我这里的分量，你不知道么？”
“师尊是说，您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了？”
“你待如何？”
“师尊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
“还没想好，你先答应。我就放了她们，随便去哪儿都不关我事。”
沈清秋搓了搓衣袖，似是在斟酌。
“我答应你。”
洛冰河笑了起来，恍若当年清静峰上的少年。
沈清秋送宁婴婴和秋海棠离开。宁婴婴长住在幻花，要收拾不少行李，还在房中，洛冰河让她路上带个侍女，她没收。秋海棠本就是临时过来，没什么东西带，这会儿已经在宫门外和沈清秋告别了。
说是告别，两人间的气氛却不怎么好。
秋海棠愤愤道：“你问我哥的坟墓在哪儿做什么？你杀了他还不够？！”
沈清秋手里摇着一把新扇子：“不够。”
“我们秋家养你供你，给你脱奴籍！我哥他待你不好么！你为何、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沈清秋无波无澜的眼睛看向她：“看来你是不愿说了？”
秋海棠抓住他的袖子：“阿九……我从来都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相信你当初是被那江湖骗子蛊惑，或者是走火入魔，杀亲之恨我都可以放下！我只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
沈清秋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既然放下了，便告诉我吧。”
“我告诉你，你会如何？”
“挖出来，把骨头一根根碾碎，碾成灰……我要这世上，再没有半点秋剪罗的痕迹。”
“你……”秋海棠不可置信地摇头，“我不明白，阿九，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很好的吗？我们三个，我们三个一直都很好，你今天还救我……我们……”
“海棠。”沈清秋打断她，“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秋剪罗埋在哪儿，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去找。”
“不，你以为秋家的墓和平民一样立个坟头立个碑吗？我不会告诉你，你也找不到的。沈九，我劝你不要太疯癫了！”
沈清秋闭了闭眼，低不可闻道：“不可不疯癫，我无路可走了……”
秋海棠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既不愿说，那便快走吧。日落西山，夜路不安全。”
秋海棠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阿九，我爱过你，也恨过你，今天又感激你……我只愿我们不要再见了。”
“那恐怕，”等秋海棠再次回过头去，沈清秋才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不能如你所愿了。”
“师尊。”宁婴婴收拾好了行囊，走了过来。
“你自己？”沈清秋看向她的背后。
宁婴婴点点头。
“一个人也好。你的归山令带了吗？”
“阿洛给我了。师尊，你答应了阿洛什么？”
“他还没说。”
宁婴婴低下头去：“婴婴不肖弟子，拖累师尊了……”
沈清秋道：“不要再念这个。我问你，你在幻花宫居住已久，当初……就没有听到半点你们掌门师伯身陨的消息吗？”
宁婴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沈清秋冷笑一声：“他消息倒封锁的严。”
“阿洛？掌门师伯……怎么会？阿洛为什么要……”
沈清秋点了点折扇示意她不要多问，从乾坤袖里取出一只小盒子来。
“这个你拿好。”
“这是什么？”
沈清秋目光避开那只盒子：“……给你掌门师伯的东西。”
“可掌门师伯不是……哦，是掌门师伯的遗物吗，是阿洛给您的吗？”
沈清秋摇摇头，也不说是在否定哪一问。
“你到苍穹山脚下的仙麓镇，住下来，记得，选一间二楼，窗户临街的房。在窗台上放一盆碧瑶草。会有一个叫九欢的女子来找你，她之前帮过我，得罪了洛冰河，你把她也带上山。她手里也有一样东西，是我寄放在那里的。上面封了清静峰独有的禁制，你会认得的，但先不要拆，到了山上，安全了，在长辈们面前拆。”
宁婴婴隐隐觉得沈清秋和洛冰河两个人仿佛在下棋，然而在幻花宫养成的习惯使她不敢多问，只答道：“是。只是师尊，我要怎么确定来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你问她，为什么叫九欢。正确答案是……愿九欢喜……”
“是，弟子记住了。”
“以后不必再师尊弟子的了，清静峰早就没了，我也不是为人师表的人。”
“师尊……”
沈清秋打断她：“清静峰没了，你也没法回去。过了山禁，去千草峰找木清芳，把这个盒子，还有九欢的那个盒子，一并交给他。你替我带句话给他。”
“师尊……请讲。”宁婴婴一时不知道，不叫沈清秋师尊还能叫什么，因而暂时先这么叫着。
“灵犀福洞，壁上赤殷。露华塑骨，半心引魂。你就这么说，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是。”
“去吧。”
宁婴婴跪下来，给他磕了三个头：“师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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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主脾气不好，我又很喜欢公仪萧，所以我是不喜欢小宫主的
小宫主的确从下被宠着，脾气不好，所以给她加了一个说话不好听的设定
但是在冰哥和小宫主的纠葛中，不对的是冰哥，受害者是小宫主
当时我写冰哥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感觉小宫主心里是很疼的
那一刻我是心疼的
说话不好听的女孩子可以被责怪
但是我希望大家责怪她时不要以暴制暴，不要用更过分的话来压在她头上
幻花宫是小宫主的家，九妹杀死的人也都是她一起长大的亲人，洛冰河声称爱她却没有尽到爱人应有的职责，所以我想她的愤怒和委屈是合理的
同理，秦婉约的眼泪，是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的眼泪；秦婉蓉的吵闹，是为姐姐不平，她无依无靠就只能靠博取洛冰河的注意来为姐姐讨回公道，也许她性格不好，但我想她的行为无可指责。不是每一个妹妹都敢在冰哥这样一个杀伐之人前为自己姐姐喊冤。
她们没有谁是在“作死”，相反，她们在努力为自己，为自己的孩子，亲人，挣得生存的权力。
纱华玲的话，只是原著里写过她让秦婉约堕胎，我就这么写了。不管她为洛冰河做了多少，害死一个未出世的婴儿是不可原谅的事，这个我倒是没话说。不过渣反里面我还是挺喜欢她的，有点委屈巴巴的萌
我想说的是，指责一个人是可以的，但是同时请注意自身是否在出口成恶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高兴，没有讨厌，也一般不会一定要别人按自己的标准来，今天只是圣母心发作，想为这些被冰哥抛弃的小姐姐们说话，大家可以自行斟酌，不一定对，仅供参考
但是冰哥是个大渣男这是毋庸置疑的！！！
另外，我喜欢九妹，不意味着我认同他的所作所为，毕竟快意恩仇的小说世界和我个人的道德三观不一定是一致的，我在构思中尽量给九妹的每个行为都找了理由，但理由只是做一件事的原因，不是说有理由的行为就是合理的
我的文学课老师说，文学是人类宣泄黑暗面的地方，它所写的内容不能被放之于现实世界，同时人们也无权指责一个作者“不够正能量”，政府也不行，这是文学的自由。一个人可以享受小说里杀伐的快感，因为人生来就有杀欲，暴虐欲，现实社会不允许这些存在，但文学接纳一切。
也就是说，写出来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爱是价值观拦不住的，所以百香喜欢九妹，我们也喜欢九妹。
为爱付出自我是自由，为爱要求无辜的人付出就是残暴了。
就像百香服毒，七哥赴死，
就像狂傲里的洛冰河一时喜怒，兴亡几何
啰嗦了，我大概该应该去云深不知处教书，专教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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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总会有彩蛋的：
九妹给宁婴婴的盒子里装的是日月露华芝，是在找秋海棠的时候假装迷路，捣毁了培育储藏药草的地方，趁乱偷的
用处你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