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天听

07岳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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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胡思乱想七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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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卡坦精和天听更完了,

我要挖一个all九坑,修罗场那种

吹爆九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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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一声包含怒意的质问从门口传来,是越人从账房回来,手里还攥着一本册子,该就是《天机册》。

岳清源怀里的沈九似是睡梦中被这一声惊吓到,缩了缩脑袋。越人还想说什么,却一下子被沈九的动静噎住,瞪着眼走上前来。侍女忙道:“将军,天听大人困乏,睡着了,岳掌门担心大人着凉,想要送大人回寝殿。也是好心。”

岳清源波澜不惊地一颔首:“劳烦越将军带路。”

越人愤愤瞪了他一会儿,试探着小声唤沈九:“殿下,殿下,咱们回去再歇息吧。”

岳清源微微皱起眉,眼神中满是不赞同。沈九向来浅眠,然而岳清源的怀抱熟悉又安然,难得睡沉了些,闻声有些无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在七哥怀里,便又安心地合眼睡了回去。

越人本来看见沈九睁眼,乍一惊喜,结果沈九又睡过去了,一副不愿被扰的样子,再不满也只好忍耐下来。他一伸手,冲岳清源道:“这边请。”

岳清源略一致意,跟着越人沿着长廊往寝殿走。廊下风紧,越人先是站在他右前方,转弯后又走在他斜后方,一直替他怀里的沈九挡着夜风。

岳清源想了想,向他道谢。越人不屑:“又不是给你挡的。”

“岳某知。”

越人神色一变,生气道:“那就更用不着你来道谢了。我和殿下亲密无间,向来如此。”

岳清源心里一紧,看向怀里的沈九,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浮上心头。

这是十七岁的小九,自己却是一个驻颜几十年的风烛之人了。小九获得了新的人生,未来很美好,很长,他却在埋骨岭之战中寿元大损,余生有限了。

这一次,上一次,他都错过了小九的成长。他在小九人生中当是最灿烂的年纪里,永远是缺位的。

岳清源无法自抑地想,他还不够,不够强,不够好,不够贴心,连陪着小九都做不到。

越人见证了小九从五岁到十七岁,而他连小九这次的童年都没有参与,从遇见他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下午。

秋海棠在小九孤苦无依的时候提供庇护,得到了小九的心。他却太慢太慢,让小九等了太久,小九受的那么多折磨都是他的错,他却什么都弥补不了。

是了,秋海棠。小九从未提起秋家的日子,他却不能忍住不去查。他隐约察觉到秋剪罗是小九铸下大错的导火索,一边安置那些幸存的妇孺,一边听他们说起那个他所不知道的,渐趋阴沉的小九,说起秋海棠。

“他们……定了婚约?”

“是啊!要说那沈九可真不是个东西!狼心狗肺。秋家对他那么好,他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冲撞了秋少爷的马车,秋少爷不但不计较,还替他赎身,又给他脱离奴籍,给他吃给他穿……他倒好,恩将仇报!您说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渣……”

岳清源默了一默,道:“您受苦了。好好休息,在下告辞。”

回来的路上,岳清源一直在想,翻来覆去地想:

订婚是小九的意愿吗?他真的喜欢那个秋海棠了吗?那、那自己……

岳七岳七,你撇下他一个人,还在奢望小九要你吗。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有这么一个姑娘对他好,挺好的,谁喜欢漂泊不定的生活呢?谁不想落地生根呢?

可是……若是如此,小九为何又做下那样的事……也许,他对秋家并无感情,只是人在屋檐下的无奈之举?

不,小九并未做绝,他留下了一干妇孺,留下了秋海棠……也就是说,这个姑娘对小九而言,的确是特别的?比自己在他心里如何?或者说,他心里还有岳七吗?

岳七,你真是……你凭什么要人家还惦记着你?你做什么了?小九为你回头救人,为你冲撞秋剪罗,为你顶罪,为你落入秋家,因为你走上这条路,是你害苦了他,你凭什么……

然而小九一直未提婚约之事,怕是也不想要这门婚事……毁约确实不好,可是成亲是两厢情愿的事,若小九不愿,那还是不要了吧……且他和秋家结怨至此,再成亲的话确实不妥。尽量多给他们些抚慰,好好补偿一下秋姑娘,虽然人命难还,但是他以他岳清源的身份,替小九还命,分量大约还是够的,总归是不要让小九再和秋家有什么纠葛比较好……

……

岳清源小心翼翼地和重逢的小九相处,尽量什么都依着他,期待着能有朝一日,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从前。

那天他是欣喜若狂的,小九昏了几日终于醒转,他扶着他坐起来,他没有拒绝。他一边欣喜一边担忧,担忧小九只是大病初愈,没有精力朝他发脾气,结果却等到了一番教他受宠若惊的温和。

这、这自然是好的,生气毕竟伤身子,也好……岳清源觉得自己该开心,却按捺不住地失落,仿佛心里缺了一块,觉得总有哪里不对劲。

无论如何,小九就是小九,他排除了夺舍附身的可能性,只得当这是小九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新招式,以为自己埋骨岭上将死之时的一番剖白,总能换来一声“七哥”……

可那人愿意对他好,却总是在强调:“是清秋师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成了“小九”,可以回山再查。眼下……岳清源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决计放不开小九的,他做不到,无法说服自己放下,只要心里一想到小九,只无意识地想那么一小下,澎湃的感情就会像河堤决口,洪水一般席卷了下游,不是一扇庄重自律的君子闸门就挡得住的。可他又止不住地畏缩,担心自己的放不下会给小九带来困扰——也许小九并不需要他了,他自此消失,不再纠缠,小九才会生活得更加自在?

翻来覆去,岳清源所想其实不过一件事:小九还爱他吗?

寝殿内室已经收拾完毕,点好了清神静心的熏香。岳清源俯身把沈九轻轻放在床榻上,没有试图取回自己的外袍,直接为他盖上锦被,向旁边紧盯着的越人稍稍致意后走出门立住。

越人熟练地放下床顶的帷幔,又把沈九明日要穿的衣袍搭在旁边的架子上,熄了灯,也退了出来。

岳清源看着越人反身关门,道:“越将军一方大帅,却在此做这些琐碎事务,可谓是猛虎嗅香的境界了。”

越人领着岳清源往给他安排的住处走去,道:“我大殿下五岁,殿下将我捡回来时,他五岁,我十岁,不算同龄也算同辈。殿下自天劫后落下腿疾,起居不便,他又爱面子,不喜欢侍女嬷嬷和宫侍们贴身服侍,便一应交由我来做,那时候都是孩子,便会自在些。一直如此,也就习惯了。”

岳清源一向是个大气宽容的人,这会儿有些字眼儿却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里钻,教他无法不在意。

越人又道:“我看今日,岳掌门和我家殿下似乎是旧识?”

岳清源点头。

越人道:“我从军后经常在外打仗,也就这些年,打得差不多了,国境安稳些。这才得以常驻京城,像小时候那样时刻陪在殿下身边。不知岳掌门是什么时候和殿下相交的,怎么没听殿下提起过?”

大气宽容沉着端庄的岳清源又开始思绪乱飘:小九没有和他透露自己的身份,他不是和小九一起长大吗?不该是小九最信任的人吗?反正他们小时候,小九什么都会对自己说……岳清源,你想什么呢?那时候小九多大?这时候小九就算只按身体的年龄也有十七岁了,哪里是什么都往外说的年纪……那,小九那时候和自己无话不谈,只是因为年纪小口无遮拦,而不是因为自己比较特别吗……

岳清源想得多,反应却很得体。微微躬身,客气道:“说来话长,不过岳某是客,越将军若想知道,还是该由小九来提。”

越人心道:你现在知道你是“客”了!

他没有像白日那般激动地要求岳清源注意称呼,犹豫了一瞬,似是赌了什么一般,郑郑重重唤了一声岳掌门:“越人冒昧。敢问岳掌门修道前的本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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