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谁问心魔48

今天是魔幻主义

不是说情节

是我昏昏欲睡的脑子

它有点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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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站在门外,看着房间里十五对着满桌的美食狼吞虎咽,朝旁边的小二使了个眼色:“留神,别让他噎死了。”

小二回是。沈清秋回身走了一步,立在栏杆边,看着楼下喧闹的食客们,手指紧紧扣在扶手上,不知在想什么。

洛冰河走到他身后,要把他灵脉:“你不太对劲儿。”

沈清秋躲过去,往原先苏掌门的房间走:“没事。”

洛冰河挑挑眉,跟在后面。

沈清秋直到回身要关门,发现洛冰河还跟着,才反应过来,不赞同地看着他。

洛冰河朝沈清秋走近一步:“怎么?师尊都和弟子同塌而眠那么多日了,出来反倒生分了?”

“天魔血又不能吐出来,魔君大人担心沈某跑了?”

“对,天魔血。”洛冰河笑笑,额头上天魔印闪了一下,沈清秋只觉得脑中一沌,心想“这小畜生又来”,熟悉的不自然的困意席卷了身体,软绵绵倒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洛冰河将他抱起来放到床榻上,关了门窗,跟着和衣躺下,右手环过沈清秋,贴在他背上,闭上了眼。

梦境之地

沈清秋看着眼前书着“碧瑶台”三个字的大匾,眉峰敛了起来。

“你玩够没有?”

洛冰河背着手,笑吟吟在他背后出现。

“上次来师尊也没去盈百香的闺房故地重游一番,多可惜,弟子特意带您来这段记忆的。”

洛冰河跳过了他狂躁下差点杀死沈清秋那段,沈清秋没有说什么,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沈清秋也松了一口气。

有些细节,狂躁下的洛冰河不会注意到,正常状态的洛冰河就不一定了。

洛冰河直接把沈清秋带去了盈百香的房间。房间里,盈百香立在一旁沉默不语,面色不虞的首尊大人正翻阅沈清秋留下的笔记。

洛冰河凑到记忆中的自己身边,跟着看书页上的内容。

沈清秋看了一眼盈百香,伸手去推她旁边的窗子,手却从窗子穿了过去。

他人的梦境之地里,若非主人设定,他是碰不到东西的。

洛冰河抬起头,走过来,手指虚虚在窗框上划过。

“我一直在想,碧瑶台是我带你来的,你算计我,应该是临时做的计划。那如果我没带你来,你会怎么做呢?”

沈清秋淡淡道:“随机应变罢了。”

“那么看不得我好过?”

“你不也看不得我好过。”

洛冰河抬了抬嘴角:“可我总觉得,你应该不至于为了不让我好过就费这么大事……说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可怜,你根本就……”

我恨你,爱你,最浓烈的感情都寄托于你,你却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除了你自己和那个人之外的一切。

洛冰河话说到一半觉得矫情,正好《春晚》的琴声响起,记忆里的自己察觉情况有异,破窗而出,便适时转移了话题:“走吧。”

“洛冰河”顶着大火冲进房间里,“沈清秋”昏倒在榻上,“九欢”不知所踪,四周尽是火焰的哔剥声。

“洛冰河”晃晃“沈清秋”:“沈清秋?沈清秋?醒醒!”

“沈清秋”毫无反应,“洛冰河”粗略把了下“沈清秋”的灵脉,狠狠皱了皱眉,一把把人卷起来,从熊熊大火中突出门去。

洛冰河突然想到,当时自己情急之下没有留意——按说他并未真正伤到沈清秋的心脏,即使沈清秋失血过多,也有露华芝吊着,不应该出什么事。而且沈清秋一开始都没有事,只是有些虚弱,怎么反倒被露华芝滋养着休息了一会儿,弹了个曲子,反而晕了过去呢?

他事后替沈清秋疗伤,发觉沈清秋虚弱得异常,只当他为了布局报复自己,自行乱走灵流才至于此,现在想来,这个想法实在牵强。

再一联想刚刚自己无意感慨地那句“可我总觉得,你应该不至于为了不让我好过就费这么大事……”。

洛冰河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转过头去想要问一问沈清秋,却发现沈清秋正注视着地上掉落的一个香囊。

“怎么了?”洛冰河蹲下去看那香囊,看见上面绣的是《九九歌》里面“七九冰河开”所言图景,还未多想,手腕被一把抓住。

沈清秋垂着眼眸,没有看他:“就到这里吧。”

洛冰河自下而上去看他:“你怎么了?你今晚一直不对劲,因为那个老乞丐?”

洛冰河并非轻易被转移了注意力,而是另一边沈清秋的梦境之地出了问题,他不得不先关注眼前紧要的事。

“你的神识很乱。”洛冰河另一只手反抓住沈清秋的手腕,眼睛紧紧盯着他。




沈清秋的梦境之地里,还不容易干涸下去的血海重新漫了出来,只是尚未有千万死尸,那七根寓意隐晦的柱子也并未出现。洛冰河巡视四周,看到一个青色身影漂浮在血海之上,正是沈清秋的神识本体,立刻往那边赶,脚下的血海却似突然有了生命,汩汩冒起腥气扑鼻的血泡来,洛冰河怎么赶也无法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半分。




另一边,洛冰河紧紧逼问:“你到底怎么了?沈清秋?”

沈清秋低着头紧蹙眉头,还抓着洛冰河手腕的手指头死死扣着。洛冰河被他抓得生疼,但也由着他抓,迅速扫视四周。

这里是梦境之地,两个人都是神识体,只要洛冰河允许,沈清秋此刻在想什么,可以投射出一部分出来,只不过有一定风险,会导致梦境之地不稳固。

洛冰河注意到,周围依旧是烈烈大火,被火舌舔舐的建筑却有些不一样。不是完全变了,而是两座建筑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地上,墙上,不知何时溅满了血迹。再看几乎要倒到洛冰河身上去的沈清秋,也是一身的血。

洛冰河看过沈清秋的记忆,但毕竟只是看过,不是经历,并不能快速识别出他这是陷进哪一段记忆里了,只好去猜。

“沈……沈九?”

沈清秋脑中乱七八糟许多片段,连带着周围的环境也闪着虚影。他恍惚听到有人问他“怎么还不走?你在等谁?”

他抬起头来,没有找到对应的那张脸,只看到一个清秀俊美的青年紧张地看着他。

“洛……冰河?”他艰难道。

洛冰河见他还认得自己,应该是神识回来些了,稍稍松口气,架起他来。

他推测是眼前的大火让沈清秋联想起了某些东西,打算先换一个场景,把沈清秋混乱的神识拉出来。

周围又是虚影一闪,却没有按照洛冰河的预设产生变化。洛冰河暗道不好:梦境之地果然不稳定了。

片段交错融离的大火中,洛冰河听见无数的声音。

【七哥,你一定要回来接我啊。】

【怎么还不走,你在等谁?】

【不等了。】

【公子,您和九欢一起走吧。】

【你走吧。】

【您在等谁?姑姑还是那位公子?】

【我不等人。】

【沈清秋?沈清秋?醒醒!】

【醒了?那就走吧。】

……

“洛……洛冰河……”沈清秋全身的力量都支在一只手上,几乎把洛冰河的手腕掐断。

洛冰河疼得呲牙,想把人揽到怀里靠着,让他少用些里。沈清秋却死死站着,手上攥得更紧。洛冰河堂堂仙魔至尊,眼泪花都快疼出来了:“我在,我在,是我!”

“你……你为什么回来?”

洛冰河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下意识以为沈清秋又在翻他从无间深渊归来后三番五次针对沈清秋的旧账,以为他在憎恶自己,当下心里不舒服,也不再由着沈清秋,腾出手掰开沈清秋攥着自己那只手,扳起他的下巴,发狠道:“你在哪儿,我当然就要回哪儿。”

周围虚影哗的飞散。

沈清秋不见了。

洛冰河一愣,骂了一声,将两人梦境之地中各留一半的神识汇合。

周围黑漆漆一片,洛冰河又试着催动了几下,梦境之地依旧不受控制,只好在一片虚无中试着往前走了几步。

真稀奇,他洛冰河多少年没做过不受自己控制的梦了。

侧前方出现一道小小的光,他走了过去,发现是一扇门,伸手去推开。

是不久之前的那个房间,被洛冰河跳过去那一段。

他自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以后便神智激荡,不直觉中被假意驯服的心魔剑趁虚而入,常常阴晴不定,冲动狂躁。沈清秋不要命地刺了他几句,他受不了,一把将沈清秋贯在墙上。

“沈清秋,你想死吗?”他恶狠狠道。

“想啊。”那人挑衅地笑。

“那我不如成全你吧。”,他右手猛地插进沈清秋胸口,血一下子溅了出来。

沈清秋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

洛冰河怒意更甚,缓缓移动自己的右手,在一片血肉之中攥住那个一下下跳动着的柔软滚烫的东西。

“原来你还是长了心的嘛,我还以为你这里会是块石头。”

沈清秋已经说不出话来,轻轻呵了一声。

洛冰河一点点施力,沈清秋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轻轻的啪的一声,洛冰河感觉到手里被弹回来里突然消失了。

他脑中一白。

不对,不对,我不是在门……

洛冰河往门那边看去,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正站在门外看着这边。

手心里温热一片,是沈清秋心脏里飙出来的血。

这不对,没有这一段的,当时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一个硬硬的小东西从破掉的心脏里滑了出来,落在洛冰河手心。洛冰河一愣,下意识接出来看。

是一块红色半透明的石头。

煅心石?洛冰河不解。

我为什么会梦见这个?

沈清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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