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卡坦精
第十四话 完结篇
刚刚改天换日的联盟上下还没来得及记住岳总长的模样，又一道通告下发到了每一位公民的邮箱里。
岳清源恢复了联合表决制度，主动卸任联盟总长，本人不知去向。
沈九的病房里，沈清秋正和自己莫得感情的弟弟讲笑话，沈九依旧一脸漠然，沈清秋自己已经笑得腮帮子都疼了。
两个洛冰河在一旁出主意。
“要不然换个方法，不逗他笑，我们改逗他哭。”
“怎么逗？打一顿吗？”
沈清秋：“走开，把我家小九当什么了？”
“就是，把我小舅子当什么了？”
“我这不是在出主意嘛，还不是你提的……”
沈清秋：“……”
柳溟烟提着保温饭盒从外面走进来：“我觉得可以试试啊。”
“就是，打一顿，包他哭。”
柳溟烟：“……”
“你得了吧，小时候我们俩一替一个出门，你每次碰到沈九都把他弄哭，然后等我俩换回来，人家家长上门要说法，爸就摁着我的脑袋认错！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老师他们家差点不认我这个女婿。”
沈清秋：“你可快闭嘴吧。”
柳溟烟：“我是说，可以讲点悲情的故事给他听。”
沈清秋：“啊，这个靠谱。讲个什么呢？”
1号洛冰河：“可以讲讲我在蓝区潜伏的悲惨生活。”
2号洛冰河：“那不是喜剧吗？”
1号洛冰河：“滚。”
柳溟烟笑嘻嘻：“不如讲讲沈老师和二少爷的感天动地恋爱史？”
二少爷一脸的“我觉得可以”。
沈清秋连忙摆手：“别胡闹。”
沈九在一边皱起了眉头。
沈清秋抱歉道：“对不起，小九，这俩熊孩子是不是吵到你了？”
1号洛冰河一拍大腿，兴奋道：“你是不是觉得烦？我告诉你烦也是一种情绪，这说明我们的努力是有成效的。我们不但可以试着逗他笑，逗他哭，还有了一个新方向。我们可以烦他哈哈哈哈……”
柳溟烟把保暖盒放下，保持着名门闺秀的笑容，拎起缺德大少爷的领子：“对不起，孩子读书少，出来丢人了。我这就把他领回去。”
沈清秋其实觉得有一点道理，试探着问：“小九，你是嫌烦吗？”
沈九：“岳清源怎么没来？”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沈清秋：“小九，你想他了吗？”
沈九：“没有。他喜欢我，是我的伴侣，不该来看我吗？”
柳溟烟拽着的那只洛冰河收起笑容：“我告诉你他为什么没来。”
沈清秋沉下脸：“无间！”
“怎么了？反正他不是莫得感情吗？我告诉你……”
“冰河！让你哥闭嘴！”
“哥……”
“我告诉你沈九！你昨天是不是让他去试试那什么卡坦精?那玩意儿要怎么试你不知道吗？他去当实验体了！不说成功率，就算成功找出治你的办法，你知道按照新令实验体要怎么处理吗？人道安乐死！火化！数据全销！以后他连张照片都不会留下！”
沈九看着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在冲我生气?”
柳溟烟和无间出去了。
沈清秋沉默了一会儿，问:“小九，你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吗？”
沈九:“什么感觉?”
沈清秋叹了口气。木清芳进来说要和家属沟通病情，他就和洛冰河一起去了主治医师办公室。
“岳清源怎么样？”
“实验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岳先生刚刚回家了……实验体一旦实验开始就象征着放弃人权，不能出实验室，有些东西可能要提前收拾一下。”
“他真的要这样?”
木清芳叹了口气:“两位想必也知道，岳先生是孤儿，除了沈小公子外没有亲人……这次真没人能劝他了。”
“反正是人冷淡了点，又不是傻了，我们大不了不治了。您看看能不能……”
“岳先生考虑的很周全。他的实验并非和治疗挂钩的，是他自己在总长任职期间批下来的实验项目。”木清芳看向洛冰河，“洛家也在表决列，这次实验，苏夫人也是受益方，要是提案撤销实验的话，你父亲有一票否决权。”
“我可以跟他商量……”
“岳先生私下和洛先生交代过了。按照令尊的性格……岳先生真的是个很周全的人。”
“……我回去陪陪小九。冰河，你还是去你爸那儿说说看吧。”
“好。”
洛冰河和沈清秋分开，刚要进电梯。就见沈清秋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小九不见了！”
众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幻花团体还有人没有落网，立刻报了警。
沈清秋给岳清源发消息，告诉他情况，让他帮忙找人，先把实验的事放下。
医院乱成了一锅粥。
岳清源正在整理沈九的衣物和游戏机，接到沈清秋的消息后第一想法也是“死灰复燃”四个字，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岳清源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按捺住坐下来，开始联络警署的熟人。
几个通讯发出去，岳清源站起来，准备通过手环预启动汽车去医院，却收到自动驾驶系统正在运行的提示。
【岳先生，沈小公子刚刚通过公用网亭进行了预启动操作，要我去中心医院接他。】
岳清源一愣，紧绷的身体劫后余生般放松下来，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接到了吗？”
【接到了，我们正在回家路上，预计10分钟后，于蓝区时间11:35:50到达。】
“小九看起来怎么样？”
【沈小公子刚上车时只穿着医院的健康服，看起来很冷，我调高了车厢里的温度。他似乎很疲惫，现在睡着了。】
“冷？”
【是的，岳先生。】
“……我知道了。车内语音系统静音了吗？不要吵到他，静默运行。”
【沈小公子一上来就要求我静音了，岳先生。】自动驾驶系统委屈。
“好……好……”
岳清源一卸力，向后瘫倒在沙发上。他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仰躺在沙发上，默默消解着刚刚以为沈九又遇到了危险的几分钟里，临到崩溃边缘的情绪。
……
11:30:35
岳清源放下手臂，站了起来。去衣帽间给沈九找了件保暖外套。
11:34:08
岳清源开始下楼。
11：35:10
岳清源来到了地下车库。
11：35：30
【先生，抱歉，因为现在沈小公子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我们在附近遇到了限速盘查。预计11:37:10到家。】
“好，我知道了。”
【先生，您不要先联系一下警署解除沈小公子的失踪状态吗？】
“先带他回来。”
【是，先生。】
11:37:10
载着沈九的轿车在车库中停了下来。
车门自动打开，沈九依旧睡着，睡得很沉，好像疲惫得不行。岳清源展开外套把他包住抱了出来。
11:40:33
岳清源轻轻把沈九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了一旁，开始和警署联系。
11:50:49
岳清源开始看沈清秋给他的录像。关掉声音，一遍遍翻来覆去地看。
12:21:23
沈父，沈母，沈清秋，木清芳，也来到了岳宅。安保系统自动通过了验证。岳清源没有出卧室迎接，他们也没有上楼，直接在一楼客厅坐了下来，沉默着，每个人都沉默着。
12:30:30
岳清源给客厅的四人叫了午饭。
12:33:02
岳清源继续看录像。
【……我其实浑身上下只有那么一分的喜欢，我不完整，别人都有十分，而我只有一分，我就拼了命挤出来一分，想多给他一分……】
……
……
……
16:45:58
岳清源又叫了晚饭，依旧是四份。
16:48:45
岳清源没有再打开录像，开始对着天花板发呆。他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背弓得像条虾。
17:30:12
客厅的四人用完了晚饭，开始说起了话，关于沈九，关于岳清源。
岳清源看了看沈九，叫了些甜点备在床头。
21:58:47
木清芳起身告辞。
23:10:12
沈清秋劝沈父沈母在沙发上睡下，自己依旧等着。
23:50:00
沈九设定的游戏周年庆活动闹钟提醒响了起来。
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然后停住。
岳清源起身把沈九的游戏机打开，登录相应的游戏——沈九的账号验证收录了他的虹膜信息。
岳清源带上了模拟器。
24:00:00
模拟器的视界里，周年庆活动开始的提示打了出来。
有人邀沈九组队。岳清源没有动，也没有理。
一双手把模拟器摘了下来。
岳清源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去。
沈九跪在床上，看着他。
“小……小九……?”
沈九的表情依旧是淡漠极了，只有眼睛里有些生气的意味。
“我听说，你要亲自去当实验体?”
岳清源没想到沈九醒来第一句是这个，愣了愣:“我……”
“我们什么时候解除伴侣关系了吗？”
“……没、没有。”
“那你要把自己医疗捐献，我签字了吗？你和我商量了吗?这不是我的权利了吗?还是在你们眼里，我已经不是人了，不享有这些权利?”
“不是……”
“那我拒绝签字，我不许你去参与实验，我不同意，这项医疗捐献我不同意，无法通过，取消。明白了吗?”
“我……小九，你……”
沈九看了一眼模拟器，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
“我很累，先休息了。”
他拉起被子，重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岳清源还有点懵，试着叫了几声小九没得到回应。沈九不擅长装睡，岳清源听着他均匀绵长的呼吸，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岳清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把准备的甜点吃掉，关了模拟器，又坐了一会儿。
岳清源下楼去了。
“他醒了。”
沈清秋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叫醒沈父沈母。
“又睡下了。”
沈清秋打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样?”
“不知道，一直睡，好像很累，刚才醒了一次，现在又睡下了。”
“你跟他说话了吗？”
“说了。”
“你们……唉，算了。这么晚了，方不方便叫一下木医生?”
“我问一下。”
……
……
沈九断断续续睡了一星期，醒来的时间加在一起不超过两个小时。木清芳分析他是身体机能在自我修复，所以消耗大，比较疲惫。
木清芳说:“就像是沈小公子之前多长出来那一分感情在扎根，想要长成新的感知系统来，代替被烧毁的老树。”
木清芳对岳清源说:“幸好，他曾为您多留下那么一个小芽。”
床头被挂上了营养瓶，给正在发芽生根的小睡美人输送养分。
岳清源寸步不离。
第八天清晨，沈九再次醒了过来，看着岳清源替他打的惨不忍睹的周年庆活动战绩，怒火中烧，怒不可遏，把模拟器拍到了他脸上。
“你不会玩你不能去找无间他们组队吗！！”
岳清源拉着他的手笑:“嗯，对不起。”
沈九气得要冒烟了:“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排行榜第一是哪个孙子?我要去找他单挑！！”
“好好，先吃饭，来。”
“去买新的模拟器！都怪你！摔坏了！”
“好，是，怪我……喏，我发了订单了。”
“我不要这个颜色！”
“那换一个，你看看……”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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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手机摔了
前年，我手机泡水了，换了个新的
去年，内屏摔坏了，换屏
昨天，内屏又双叒叕摔坏了，换屏
用手机总是很费，哎
发出穷的声音
